跳至内容 塔勒布和交易员劳伦共进晚餐,两人掷硬币决定由谁付账,塔勒布输了,只好乖乖掏出腰包。劳伦本来想道声谢,却突然改口说:“看了你的书,我想你一定会说,在概率上,这顿饭我付了一半的钱。”理解这一点并不容易,有些人宁可追求比被雷劈概率还小的中奖机会,也不愿意去做有50%把握成功的事情。2020年3月份爆赚30倍的基金经理斯皮茨纳格尔在《资本的秩序》里写道:
资本具有跨期特征:它的定位和在未来不同时点的优势是核心。
时间是资本的生存环境–定义它、塑造它、帮助它、阻碍它。
我先给概率权搭个简单的框架,以督促自己早点儿写一篇完整的。
历史上赢得了彩票的人,都是利用了彩池偶然出现的正期望值。所以他们抓住机会拼命买,买的越多,越接近于大数定律下的期望值。另外一方面绝对收益也更大。但是,如果面对负的期望值,再死磕,也没用。勤奋对于赌博和买彩票这类期望值为负的事情毫无意义。创业上的快速试错,是希望通过贝叶斯更新,不断优化商业模式上的概率,直至发现正期望值的套利机会。厉害的人,会不停扔骰子,去看骰子怎么说。这就是蒙特卡洛的仿真模拟,在一个可以收敛的半径内,聪明地犯错误。贝叶斯学派相信模拟不确定性是学习的关键,并利用贝叶斯网络和马尔科夫网络来工作。4、在一个博弈环境中制造有相对优势的(基于统计学的)概率权。放弃追求所谓最优,只在乎发现相对的概率优势。这是一种套利思维。
有时候,利用的是对概率计算的认知优势;有时候,利用的是竞争对手对不确定性的恐惧感。例如,流量、IP等等,背后其实都是平台的概率权分配游戏。所以,最好的商业模式,尤其是那些平台型商业,本质上是制造了一个“赌场”。
懂概率的人,人生都不会太差
1、据推测,翻车鱼从一枚受精卵发育成成鱼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那该怎么办呢?秘密武器是:概率。一条中等体型的翻车鱼一次性就能产下3亿个卵,是脊椎动物中产卵数量最多的。这种长相奇怪的鱼,用这种方式顽强地繁衍了下来。从生命到宇宙万物,假如真有造物主,他主宰的工具就是概率。2、概率,在我看来是对一个人最有价值的数学知识,然而我们并没有认真学过这门课程。更多时候,人们喜欢采用启发式思考,用深藏在记忆中的、被我们编织起来的故事,来取代更精确的概率判断。3、现实中,绝大多数人,要么黑白分明非此即彼,要么就是阴阳混沌捣糨糊,现实是灰度的。蔡崇信说过:“任何机会,基本上是有30%把握去做的时候才能赢得最大——因为几率太小很可能亏本,而有50%把握的时候,赢了基本也是小赢;而有80%把握去做的时候,基本就是红海了;如果等到100%机会的时候……世界上可能根本没有这种生意。”即使是极度厌恶不确定性的巴菲特,其价值投资也会出错,只是长期而言赚钱的概率更高。认识了概率,在行动上就不过度追求完美。我们往往必须在信息不完整的前提下做出决策。4、投资和人生,都是对不确定性的处理。我们要为犯错做好准备。也要适当的冒险,这是一种或然性思维。人们总是容易高估自己与众不同,也会经常幻想“这一次真的不一样”。然而很多事情真的很难跳脱概率。例如,你要出版一本书,先别想自己能不能做成这件事,以及计划多长时间做完,先去问一下做出版的朋友,这件事以前的成功率是多少?(卡尼曼讲过类似的故事。)量子世界的本质是概率的。牛顿力学的严格因果关系在量子世界并不存在。费曼说,这有点儿让人沮丧,但物理学并没有因此垮台。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要追溯至数学、物理和哲学。这三者,探索的都是世界的本源问题。很遗憾,我们的教育,没有通识这一块。所以,想要真正理解概率,对于成年人而言极其艰难。人生的绝大多数时候,量变不会产生质变,你会被大数定律牢牢地锁死在概率劣势(或优势)中。就像爱因斯坦对愚蠢的定义:重复做一件傻事儿,却指望得到不同的结果。行事方式(你的概率结构),比聪明与否和经验都更重要。段永平谈及“怎么保证选对人”这个问题时说:没有绝对的办法来保证,但如果选人时先看合适性(价值观匹配)会比只看合格性(做事情的能力)要好得多,选中合适的人的概率要大得多。8、斯宾诺莎说:幸福并不是美德带来的报酬,而是美德本身。因为命运会用恶作剧捉弄概率。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由此获得的从容和幸福。此外,为了让自己不被偶然戏弄,我们要努力从赌徒模式升级为赌场模式,让大数定律为自己服务。9、诺奖得主盖尔曼说:宇宙的历史并不只是由基本定律决定的。它取决于基本定律和除此之外的一长串巧合或者说几率。基本理论并不包含那些几率,它们是额外的东西。因此它并不是万物理论。实际上,宇宙中围绕我们的大量信息来自于这些巧合,而不只是基本定律。现在人们常说,通过检验由低能量到高能量再到更高能量,或者说由小尺度到更小尺度再到更小尺度的现象来逐步向基本定律靠近就像是剥洋葱。我们这么不断继续下去,建更高能的加速器来找寻基本粒子,这样就能够逐步深入粒子的结构,沿着这条路,我们就可以逐渐接近基本定律。他们要么是走了超级狗屎运,要么是洞悉了巧合背后的基本定律。大部分人屈服于命运,少部分人与命运抗争(作为他们命运的一部分),极少人试图去发现命运的把戏。总之,概率思维,已经成为当今在社会上行走必备的基础能力。假如一个不规则的硬币落在正面的概率是55%,你下注于正面。时间的意义是,你不断重复这个游戏,最后你有55%的概率赢。可是,我们对时间最大的误解,就是以为它是最英明的裁判。例如,一个阿根廷的孩子在街头踢球,他热爱,聪明,但又脆弱,各种坎坷,甚至被认为没有前途。可他后来成了梅西。通常我们会认为,时间“证明”了梅西的成长,它肯定了这个孩子的天赋和努力。即使时间是万能的,但是在梅西小时候,它对小梅西成为梅西这件事情,和每个人一样一无所知。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假如我们想要培养梅西,无法靠“我早就知道”的设计,而是要靠基于“演变”的统计。人类历史的传授方式,也由此充满了误导,因为它太过强调设计、指导和规划,而太少关注演变。所以,打了胜仗的,是将军;经营国家的,是政客;发现真理的,是科学家;创造流派的,是艺术家;实现突破的,是发明家;塑造心灵的,是老师;改变思想的,是哲学家;布道的,是教士;做生意的,是商人;阴谋导致危机……
于是,有人呼唤“我们需要天才马斯克”,却不知道,也许创造奇迹的,是一代在后院儿玩儿土火箭的少年,是大量专业的太空发烧友。只有当街头有很多光着脚快乐踢球的孩子时,才有机会“涌现”出梅西。过去,我们想把几十个天才足球少年送去欧洲和南美,定向培养出马拉多纳。我也并非彻底推到“规划”。例如日本就曾经规划“诺奖得主”。但这个“规划”,是“自下而上”与“自上而下”的结合。是去“规划”一整片森林,而非定向规划少数几棵看起来大有前途的天才树木。在一个复杂的世界里,“因”这个概念本身就值得怀疑:“这就是别太在乎报纸说什么的另一个原因,它们总是无休无止地为事情找原因”。甚至于,时间本身的维度,也远不止我们心智中的三维,并且连维度的数目也在“分裂”。所以,在一个开放的系统里,试图通过极其有限的数据与观察来发现“绝对的因果”,极可能是错的。当然,我上面一大段对时间因果的怀疑,仍然是在人类语言和思维模式的因果框架下展开的。我赞成不要因为“统计学”在这个时代格外有效,就放弃对“因果”的探究(其本质是求真,并且避免陷入虚无)。牛顿力学不够精确,但已经能确保我们的房屋与桥梁的相对牢固;假如我们接受时间负责“统计”,而不是“裁判”,就能够做到:- 既享受一生(极小的一段时光)牢靠的幻觉,又能将心灵投影至没有尽头的宇宙最深处。
如上,一道”简单”的选择题。你按红色按钮?还是绿色?2、很多人仍然愿意选拿到确认的100万,因为他们无法忍受50%几率的什么都拿不到;3、换而言之,假如一个人无法承受“什么都没有”,那么右边的选择就相当于“你有50%概率得到一个亿,有50%概率死掉”。你当然无法承受死,何况高达50%几率;4、开放地想,假如你拥有这个选择的权利,你可将右侧价值五千万的选择权卖给一个有承受力的人,例如两千万(甚至更高)卖给他;5、继续优化上一条,考虑到增加“找到愿意购买你该选择权利的人”的可能性,你可以只用100万(低首付)卖掉这个权利,但要求购买者中得一个亿时和你分成;6、再进一步,你可以把这个选择权做成彩票公开发行,将选择权切碎了零售,两块钱一张,印两亿张。头奖一个亿。对比5,风险更低,收益更大;7、鉴于6的成功商业模式,开始募集下一笔一个亿作为头奖,令其成为一项生意。8、按照P/E估值,募集20亿,公开上市,市值100亿。从100万到100亿,让我们跳出脑筋急转弯游戏,研究一下背后严肃的数学原理。经济学里有三个风险决策概念:期望值,期望效用,展望理论。期望值:在概率论和统计学中,一个离散性随机变量的期望值(或数学期望、或均值,亦简称期望,物理学中称为期待值)是试验中每次可能结果的概率乘以其结果的总和。换句话说,期望值是随机试验在同样的机会下重复多次的结果计算出的等同“期望”的平均值。(来自维基百科)例如,掷一枚六面骰子,其点数的期望值是3.5,计算如下:期望效用:在微观经济学、博弈论、决策论中,期望效用是一个效用理论,指在风险情况下,个人所作出的选择是追求某一数量的期望值的最大化。该假说用于解释赌博和保险中的期望值。(该概念为解决“圣彼得堡悖论”而生)展望理论:1970年代,卡尼曼和特沃斯基系统地研究展望理论。长久以来,主流经济学都假设每个人作决定时都是“理性”的,然而现实情况并不如此;而展望理论加入了人们对赚蚀、发生机率高低等条件的不对称心理效用,成功解释了许多看来不理性的现象。1、反人性的“每一步都按照整体最优概率做决策”,是传统意义上成功人士的第一秘密;2、穷人将自己的“概率权”廉价卖给了富人,概率权是更隐蔽、更大笔的剩余价值剥削(并不代表我认同剩余价值的概念);3、当下热门的人工智能,就是依靠每一步都独立、冷血的计算最优概率,从而战胜人类。例如阿尔法狗;4、然而,非理性,冲动,有可能成为人类最后的堡垒。(我以后会单独写这个)根据期望值理论,100%几率得到5000万,和50%几率得到一个亿,是一回事情。贝叶斯定理,是聪明的决策者使用频率最高的简单公式之一。说明:“用亏损的概率乘以可能亏损的金额,再用盈利概率乘以可能盈利的金额,最后用后者减去前者。这就是我们一直试图做的方法。这种算法并不完美,但事情就这么简单。”(By巴菲特)“在两家公司宣布合并后,乌尼维斯的股票交易价为30.5美元(合并宣布前为24.5美元)。这意味着如果合并事宜谈妥的话,来自套利交易的股价上涨可能3美元,因为乌尼维斯公司每股股票将会值33.5美元(0.6075×贝迪公司每股股票的价格)。如果合并没有成功,乌尼维斯公司的股票有可能回落到每股大约24.5美元。我们购进的股票有可能下跌6美元左右。我们把合并成功的可能性定为大约85%,失败的可能性为15%。在预期价值的基础上,股价可能上涨的幅度是3美元乘以85%,而下跌的风险是6美元乘以15%。 这1.65美元就是我们希望通过把公司30.50美元资本搁置三个月所得到的收益。这就算出了可能的回报率为5.5%,或者以年度计算的话为22%。比这样的回报率再低一些就是我们的底线。我们认为不值得为了低于20%的年回报率而支付我们公司的资本。 “鲁宾特别解释道,这就是他每天要做的事情,看起来似乎是赌博,而且的确也经常会输掉。但他要确保的,是大多数时候赚钱。塔勒布在投资研讨会说:“我相信下个星期市场略微上涨的概率很高,上涨概率大概70%。”但他却大量卖空标准普尔500指数期货,赌市场会下跌。他的意见是:市场上涨的可能性比较高(我看好后市),但最好是卖空(我看坏结果),因为万一市场下跌,它可能跌幅很大。 假使下个星期市场有70%的概率上涨,30%的概率下跌。未来预期结果是:70%×1%+30%×(-10%)=-2.3%。如芒格所言,巴菲特每天做的,都是算这个简单数学问题。与其说是一种数学能力,不如说是一种思维模式。知道容易,做到极难。一辆出租车在雨夜肇事,现场有一个目击证人说,看见该车是蓝色。已知:1、该目击证人识别蓝色和绿色出租车的准确率是80%;2、该地的出租车85%是绿色的,15%是蓝色的。请问:那辆肇事出租车是蓝色的概率有多大?答:该车是绿车但被看成蓝车的概率是(0.85×0.2),该车是蓝车且被看成蓝车的概率是(0.15×0.8),所以该车真的是蓝车的概率是((0.15×0.8)/【(0.85×0.2)+(0.15×0.8)】=41.38% )。即,该车更可能是绿色的。会不会和你的大脑直觉有些差异?我们的大脑做工虽然非常令人惊叹,但在有些数学直觉方面,显得非常稚嫩。然而,期望值理论无法回答,为什么红色按钮价值低到100万,仍然有很多人选择?丹尼尔·伯努利在1738年的论文里,以效用的概念,来挑战以金额期望值为决策标准,论文主要包括两条原理:a、边际效用递减原理:一个人对于财富的占有多多益善,即效用函数一阶导数大于零;随着财富的增加,满足程度的增加速度不断下降,效用函数二阶导数小于零。b、最大效用原理:在风险和不确定条件下,个人的决策行为准则是为了获得最大期望效用值而非最大期望金额值。回到文头的案例。选择红色按钮,立即变现100万,放弃价值5000万的选择权,一方面是因为“满足于”100万,就其财富而言,100万已经带来数量级的变化,能解决当下最大的难题,足够心满意足。而再多一个数量级,5000万能干嘛呢?可能也想象不到;另一方面,是想规避绿色按钮50%的归零风险。对归零的恐惧感,远大于多拿到4900万的期望。确切说,选择红色按钮,交织着“期望效用理论”与“前景理论”的综合作用。《别做正常的傻瓜》引用因前景理论获得诺奖的卡尼曼的总结:b、在失去的时候,理性者是风险规避的,“正常的傻瓜是”是风险偏好的;c、理性的决策者对得失的判断不受参照点的影响,而“正常的傻瓜”对得失的判断往往根据参照点决定;(例如理性决策者不会非要等到回本才抛掉一只应该抛掉的股票)如同行为经济学所研究的,社会、认知与情感的因素,会令人作出不那么“理性”的选择。例如,财富的基数,作为参照点,极大程度上决定了人们去按红色和绿色。笨人不懂得概率的基本常识,不会算期望值(基于三种理论之一)。在数学与统计学中,大数定律又称大数法则、大数律,是描述相当多次数重复实验的结果的定律。根据这个定律知道,样本数量越多,则其平均就越趋近期望值。笨人总想在赌场里赚钱,而赌场恰恰是大数定律的坚定赢家。在实际生活中,人们会错误地将每次随机试验之间独立的概率建立起联系。用掷硬币的例子来说,我们知道每次抛出得到正反面的概率都是1/2,但总有人会认为如果连续几次都得到正面,那么下次得到反面的概率就会更大。人们常常以为在整体上符合期望的概率分布,在局部上也会符合相同的概率。这种将从大样本中得到的规律错误应用于小样本中的现象,被称为“小数定律”。回想2015年股灾,给股民带来致命打击的,是抄底。跌了这么狠了,总该有次像样反弹吧。这也算是赌徒谬误的一种。其含义是:根据以事件存活者为样本所做出的统计分析是存在偏差的,因为失败者(或者说是“遇难者”)没能入选样本(《黑天鹅》中的沉默证据),所以,以存活者为样本所代表的整体是存在偏差(甚至是错误)的。人们过分看重更鲜活和更容易从记忆中提取出来的证据。谁该向谁道“一路平安”?朋友B开车20公里送A去机场,A将从那里飞往750公里以外的某城。离别时,朋友B会对A说:“一路平安”。讽刺的是,B回家的20公里车程,死于交通事故的几率,比A乘坐航班不幸遇难的几率高出三倍多。然而,受“鲜活性效应”的影响,仍然是B为A祝福。穷人急于变现,无法做到满足延迟,对效用的期望过低。我们陷入了稀缺的困境。每个人一旦面临稀缺状态,不管是时间还是金钱稀缺,我们都会走入“管窥”状态,进而引发我们的稀缺心态,稀缺心态容易引发短视和向未来借债。最终我们陷入越来越穷,越来越忙的困境。曾经和一位老兄聊天,他说,我们最缺的,其实就是有个老爸告诉自己你很牛逼。为何书香门第或者财富世家会一出一大串牛人,除了基因,资源,可能还有以下原因:1、有足够高的参照点,不会被小利益勾走,更能承受风险(其实是低概率的),从而捕获高回报;1、贫富差距的关键决策点上,“穷人”放弃了自己的概率权益;2、所谓赢家的秘密就是,坚持按照优势概率行事,哪怕屡屡受挫也不更改人生下注的原则;3、买彩票是最为昂贵的关于概率选择权的自暴自弃,所以被称为收智商税。钱多的话就价值投资,钱少的话就赌一把。–这可能是投资领域最被广泛实施的愚蠢。小概率的事情很难实现,看起来反而容易;大概率的事情则显得路途遥远,其实到达目的地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放弃自己的概率权,选择舒适的小概率,其实是在用自己本来就微薄的资源,去补贴“成功者”。聪明人既能精确地算出期望值,又野心勃勃,为什么也会失去自己的概率权,无法在现实世界中过好这一生?
1、聪明人也无法躲过行为经济学家嘲讽的那些“愚蠢”行为;
2、大多数聪明人患有“认知障碍症”,理智上想明白的事情,情感上死活没法接受;假如人生是一场概率游戏,假如我们的一连串选择决策决定了最终结局,那么,聪明人貌似该有“先天优势”。而事实并非如此。概率来自赌博。帕斯卡和费马对赌博奇特结果的兴趣,引发他们提出了一些概率论的原理,从而创立了概率论。以赌场玩家“不输”概率最高的21点为例,赚钱的秘密是:5、不管结果如何,始终如一地执行以上策略,情绪不波动。在赌场,你要面对各种干扰,例如:最好的下注时机却没有位置,隔壁赌客的抽烟,大胸美女的晃眼,以及担心害怕。谷歌技术团队与职业棋手,联合研究了阿尔法狗对李世石的棋谱,从中能看到“人工智能”在进行这项人类最难智力游戏时,到底是如何思考的。阿尔法狗几乎会在每一手棋时,都计算自己的赢棋概率。即:对它而言,每一个决策点都是独立的,阿尔法狗都会冷静的寻找“当下”的最大获胜概率。如本文前面所提及的鲁宾、塔勒布、巴菲特,他们差不多都是一个人肉阿尔法狗,坚持按照概率行事,经常看起来是“反直觉、反人性、反舒适”的。 绝大多数聪明人,还没有这种智慧,以及伟大的行事方式。被收彩票智商税的蠢人,和懂得概率但不能坚定实施的聪明人,又都无法逃脱一个陷阱:欲望。在强烈的欲望面前,聪明人认为自己的运气会提升自己的概率。笨人认为勤能补拙。所谓成功者的确非常勤奋,但此非充分条件。成功者是选择的结果,其成功秘密都是事后归因。1、为什么中国的商业街总在装修、换商家?(对比而言,国外的商家很少变迁)2、为什么大量淘宝店主们愿意为一份低于工资的收入,24小时勤奋工作着?街头频换换手之商铺的过高租金,网上创业者不计回报的拼搏,正是在为发财梦付出溢价。扎克伯格不过是中产家庭出身。他仍能在公司成立两年的困难阶段,拒绝了雅虎的10亿美元收购。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几年以后,扎克伯格对记者说,拒绝收购的一年内,几乎所有的高管全部走光了。你是马上就拿到10个亿,还是以百分之几的可能性在数年之后拿到1000个亿?–这个摆在扎克伯格面前的选择,多么像本文开篇那个按钮选择。比较而言,扎克伯格的绿色按钮(失去惩罚)要残忍得多。秘密在于,摆在扎克伯格面前的,并非10亿和1000亿的选择,而是坚持或放弃梦想的选择。数年后,snapchat以类似的方式拒绝了扎克伯格的30亿美元收购要约。无论结局如何,这便是硅谷的精神之一。仅靠发财梦,很难驱动太大的事业。财富观、雄心壮志、年轻气盛,超越经济动物的贪婪,让他们按下了成功概率远低于50%的绿色按钮。许多人生选择题,除了abcd,还可能有一个“其它”选项。对了对付德国人的密码机,图灵决定“以机攻机”,然而领导不批预算,并喝令他服从上级命令。图灵同学灵机一动问:你的上级是谁?随后给丘吉尔写了封信搞掂十万英镑。我可以按红色,也可以按绿色,意味着我拥有选择权。我可否有另外的变现渠道呢?第三条路,出卖选择权,将其卖给VC和PE,是利用资本的风险喜好与承受力,分享了100万与5000万之间的价值地带。有趣的是,财富世界为一穷二白的年轻人留下了一个暗门。他们并不因自己渴望100万而非得错失5000万。他们只需要更广阔的视野。这是当下社会财富的创造与分配核心驱动力之一。亦为资本的美妙之处。对于“选择权”的决策思想与行动模式,决定了最终的财富食物链。假如你在一个正确的区域,下面一定有金矿(这也是个伪命题,地球下面是有金矿,界定的精确性呢?)然后你重复试错,聪明地试错,这些试错可以积淀和滚雪球般,不断提升你的成功概率。引用一个鸡汤段子:如果一件事的成功率是1%,反复尝试100次,至少成功1次的概率是多少?答案:如果成功率是1%,意味着失败率是99%。按照反复尝试100次来计算,那失败率就是99%的100次方,约等于37%,最后我们的成功率应该是100%减去37%,即63%。一件事倘若反复尝试,它的成功率竟然由1%奇迹般地上升到不可思议的63%。前面说过了,胜率不占优时,不要反复押注。如果这么做,根据大数定律,会输得精光。而在成功学的反转公式里,是假设你的时间成本、精力成本、机会成本、金钱成本都忽略了。你需要不服输,你的体力好很重要,你还愿意投入时间,这些都是你的成本。有些人不会因为反复挫败而丧失精力。每次重新开始的时候,他都如第一次般充满激情。每一次他都准备好了。由上,人生的错误要么是算错了数学概率,要么是反复的次数不够多,要么是经不起折腾。所以,吃苦,可能是最核算的、可以反复押上的筹码,尤其适合年轻的人生赌徒们。美国斯坦福大学工程教授罗伯特·桑顿说:在创造过程中,天纵其才未必比生产能力重要。发现一个有用的好想法,你先要去尝试许多没用的。这是个纯粹的数字游戏。有本书专门探讨过该问题:如果创新者本人对他们自身想法做出的评判并不可靠,他们怎样才能提高创作出杰作的概率呢?西蒙顿发现,平均而言,创意天才在他们所在领域的作品并不比同行的作品质量更好,他们只是有大量的想法罢了。这给他们更多的变化,更高的获得独创性的机会。“一个人能想出有影响力的成功创意的概率,”西蒙顿指出,“同他想出的创意总数成正比。” 例如莎士比亚:我们对他的一小部分经典作品耳熟能详,但却忘记了在20年中,他创作了37部戏剧和154首十四行诗。如何当一个成功的 CEO?在这里,作者霍洛维茨分享了一条重要的经验:创业公司的 CEO 不应该计算成功的概率。创建公司时,你必须坚信,任何问题都有一个解决办法。而你的任务就是找出解决办法,无论这一概率是十分之九,还是千分之一,你的任务始终不变。他还认为:当一名成功的 CEO 根本没有秘诀。如果说存在这样一种技巧,那就是看其专心致志的能力和在无路可走时选择最佳路线的能力。与普通人相比,那些令你最想躲藏起来或者干脆撕掉的时刻,就是你作为一名 CEO 所要经历的不同于常人的东西。“只要肯干,你一定可以出人头地。要敢于All in。”这些都是当下中国流行的人生观。结合上面的成功概率计算,我们要奋不顾身地为未来下注吗?在我们的一生中,面对不确定性,我们大多时候扔骰子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并且是消耗资源的。永不放弃,指的是你的斗志,而非押完你钱包里的最后一块钱。当你的筹码是“有限的”钱时,钱少的人和钱多的人,只是数字上的区别,下注应该以比例、而非金额来区隔。有些人觉得自己钱少,慢慢搞来不及,所以要冒险。这和想去赌场提款一样愚蠢(除非你是数学博士)。难道钱少就可以不遵循概率的法则?难道钱少就要去赌场,活生生把自己推入大数定律的绞肉机?这就是为什么“穷人”常自暴自弃,快速地赌掉了最后的筹码。 接着上个话题,“我手上就两千块,即使按照巴菲特的回报率,我这辈子也买不起房啊?”2、你还可以有另外的筹码,以另外的下注方式,卖命。创业仍然是小概率事件。即使你的智慧、精力、时间是零成本,即使你不断试错、不断探索,让你的成功率越来越高,最后跑出来的也不多。大公司的创新,很多时候不比创业者成功率更高。所以他们买入那些跑赢了的创业公司。某种意义上,他们就是买创业者“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好命”,避免自己付出大公司极高的试错成本。人生有很多个选择时刻,不能总是被“概率”和“最优”驱使。就像《怒海争锋》里,杰克船长暂时放弃追杀敌船,选择停靠小岛,满足船医梦寐以求的达尔文式科学考察。想起一个朋友,夫妻选择将创业和置业延后,将时间留给成长中的孩子。许多美好事物和美好时刻,都是因为一些“不计算”的选择。安德烈·高兹说:“我开始思考,什么是应该放弃的次要的东西,放弃了它我才能集中精力追求最重要的。而归根结底,只有一件事对我来说是最主要的:那就是和你在一起。”当然,最好我们手上有足够的、靠阿尔法狗概率计算法赢得的筹码,供自己去挥霍,或是帮助那些没有人生赌场权的人。例如盖茨的慈善基金。也许选择本身比财富更重要。如果说时光是最宝贵的财富,比时光还有限的人生选择呢?我想起1995年毕业后独自去广州,遇到一位师长,他见我有些无师自通的灵性,不吝在旁人面前赞“这是天才少年”。(时光总是嫌老爱幼,迄今为止尚未有人称我是天才中年。)他注册自己公司的时候,头疼选名,于是说:不如就叫“选择”。于是这公司成为我加入的第一间公司,其名字蕴含着广泛的人生隐喻: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 孤独大脑